在北京一座立交橋的欄桿上，有一則“高薪誠聘男女公關”的小廣告，要求“形象好，氣質佳”，并注明“月薪兩萬元至3萬元，女大學生優先”。

　　我撥通了廣告上的電話號碼，告訴接電話的一位先生，我想應聘女公關。

　　“你以前做過嗎？”

　　“沒有。”

　　“那長得怎么樣？”

　　“還行吧。”

　　“還行可不行，我們公司條件是很高的，得是長得特漂亮的，讓客人一看就喜歡，要么就長得有點兒特點，比如說特別清純什么的，你覺得你行嗎？”

　　“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身高、體重是多少？皮膚好不好？體型怎么樣？”這位先生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介紹了自己的情況后，他說：“你的條件聽著不錯，先來面試吧。”

　　得到他的地址后，我直奔見面地。

　　屋里彌漫著嗆人的煙味，光線很昏暗，坐著一男一女。“小姐是來應聘的大學生吧？”那西北口音的男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問。我點點頭。

　　“你條件不錯嘛！我們就愿意招女大學生，根本不要那些坐臺小姐，她們素質不行。客人也喜歡女大學生。”他說。

　　“女公關是做什么工作的？”

　　“就是陪男客人聊聊天，有的時候陪他去游游泳，逛逛街。”

　　“都是什么樣的客人？”

　　“當然是有錢人啦，沒有錢也雇不起小姐呀！實話告訴你，很多有錢的老板在外面找小姑娘聊天都是背著老婆的，還有些人是花錢請些漂亮小姐在餐桌上充充門面，說不好聽點兒就是花錢請個‘小蜜’。”

　　“女公關的工資是多少？”

　　“我們是按小時算，一小時300元至800元，兩小時起價。前幾天，有個客人給那個陪他聊天的女大學生1500元呢！一次就掙了小半年的學費！好好干，保你有的賺。”他說得眉飛色舞。

　　“客人要是不給錢你們管嗎？”

　　“我們和客人都是單線聯系，不能保證每個客人的條件都好。到時候你自己得機靈點，看客人可能不給錢，你就走。你損失的不過是一點時間嘛！”

　　“和客人打交道會不會有危險？”

　　“腿長在你自己身上，你只要遇事靈活點兒就行了。”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外地口音的男青年，他也是來應聘公關的。屋里的那個女人把他帶到一邊去低聲交談。

　　“你先交400元押金吧。”男人拿出一張表格讓我填寫。

　　“為什么要交押金？”

“由我們給你聯系客人，你再直接和客人約地點。完事后，客人直接給你錢，我們從中收20%的提成。你掙了錢不給我們怎么辦？你要是守信用，這錢以后還退給你！”

　　“我交了錢你們不給我介紹客人怎么辦？”

　　“我們的客戶多得很呢，都是既有身份又有錢的老板。你交了押金，我今晚就給你安排一個客戶。”

　　我說現在沒帶那么多錢，能不能先給我安排工作，掙了錢再交押金。

　　“我們是正規的公司，不會多收你一分錢。你回家拿了錢再來，保你今天有工作。”那位男子信誓旦旦。

　　出來時，我看到剛才那個應聘男公關的人，就追上去和他攀談。他說：“你看他們什么執照都沒有，張口就要幾百元押金，我覺得他們是騙人的。而且那個女的剛才跟我說，讓我去陪女客人，這不是色情服務嗎？我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