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女人的夜生活
時間:2024-10-19 來源: 作者: 我要糾錯
單身女人的夜晚,你能有多少種想像,她們就能給你多少種可能。說白了,她們同另一些與她們不同的她們都在過著相同的日子,不同的不過是圍城內外吧。
在夜晚偷窺靈魂
可可,銀行職員、迪廳領舞,月入8000元,現居北京
白天和晚上的可可判若兩人,甚至很多不是特別熟的朋友都不知道可可是個小有名氣的領舞。“很多人就是這樣,明明是去迪廳跳舞發泄的,卻還要跟在大多數人的后面。”可可說自己最HIGH的時候就是每天沖上場熱舞的開頭幾分鐘,“下面的人都在看著你,慢慢地所有人都跳起來,好象自己是個制造狂歡的王后。”可可說著領舞的工作,充滿得意。
白天的可可穿著職業裝,坐在銀行里“不是把錢拿出去就是將錢收進來”。做著數錢的動作,她可愛得像個孩子。包括自己在內,她覺得白天那些不用刻意就能偽裝得很好的臉讓她對人性充滿懷疑。“所有的人到了夜晚,沒有防備的時候都會不一樣,特別是穿著職業裝在舞池里忘乎所以的人,都是些悶騷型的家伙。”
可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觀察生活。對于她來說,夜晚不曖昧,甚至比白天更透徹,所以,她不在乎被誤解,關于領舞女郎種種的惡習,在可可身上沒有一點痕跡,這也是父母之所以尊重她的這點樂趣的原因。有一次,可可把母親帶進舞場,這個在大學教了一輩子書,喜歡聽交響樂的老人在那一瞬間被這個全新的世界嚇了一跳。“這很刺激,你忽然發現在你身邊還有另一個世界。”或者白天和夜晚的世界真是兩樣的,可可的男友因為不滿她做領舞最終離開了她。可可有些遺憾,卻也坦然。“我不能因為別人放棄我自己的快樂。就像當夜晚來臨了,偽裝得再好的靈魂也不得不面對繁華或孤寂。只有讓自己開心才可能讓別人開心。”也許正是因為看透了這點,在深夜狂歡的人們才如此地樂此不疲吧。
熱鬧和曖昧讓我迷戀
SUSAN,設計師,月入8000元,現居廣州
采訪的那天,和SUSAN在路上閑逛,燈火霓虹,熱鬧是SUSAN最喜歡的氣氛。她不喜歡黑夜,更不喜歡孤獨,所以她的夜晚被安排得滿滿的,直到躺倒在床上,一睡方休。
“如果晚上不跟一大幫人瞎鬧一下,我就覺得這一天好象沒過一樣。”2年前身邊的好友大都還沒有結婚,忙碌的生活讓SUSAN沒有單身的意識。“以前年齡小的時候,單身是不存在的概念。”不經意間,當晚上可以陪她的好友越來越少的時候,“她們都結婚了,我才發覺原來自己成了一個單身女人。”SUSAN現在回想一幫好友在酒吧里玩骰子或者只是坐在江邊閑聊,覺得無比暢快。“這是和白天的逛街完全不同的感受。”
讓SUSAN郁悶的是,女人一旦結婚夜晚似乎就只能待在家里。所以眼看著朋友一個一個地嫁出去,可以出來一混混到深夜的狐朋狗友越來越少,SUSAN開始習慣于參加一些陌生人的聚會。所謂陌生人,也不過是朋友的朋友罷了。“我也說不清楚為什么,即使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也喜歡跟一群人在一起。”SUSAN不喜歡別人看她的那種“單身女人”的感覺。“其實即使結婚了我也希望能保持這種單身的狀態,我知道很難,所以寧愿現在單著身。”
母親常常疑惑為什么她天天晚上跑出去,卻一個男人也帶不回來,所以曾經有半年的時間,為了滿足母親把她嫁出去的決心,一周7天,她說自己至少有5天是在母親監督的約會和相親中度過的。“我告訴我的朋友說我去相親,她們總是不相信,而且還嘲笑我,讓我很氣憤。”如果不是母親的嘮叨和眼淚,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土到去相什么鬼親”。但半年以后,SUSAN覺得那種每天到了晚上就要防備和準備著什么的心情實在令人想發瘋。享受夜晚的心情沒有了。“比我一個人待在家里還悶。其實即使是作獵物出去的,也想要個未知,而不是相親的確定。”她說除了熱鬧,夜晚的曖昧是讓她著迷的更重要的內容。
夜生活是我的生活
LISSA,《遠見中國》市場部經理,月入6000元,現居上海
LISSA在工作中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人,所以她的白天需要承擔很多責任和壓力,需要偽裝自己。相對而言,夜晚更真實一些。“瘋狂、極端、糜爛,但是真實。”在LISSA看來,所謂真實,就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不去考慮別人。
她的夜生活有常規與周末之分,星期一到星期五是和朋友、生意場上的客戶共同度過的,從晚上8點左右入飯局,一般延至晚上10點。飯后選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象COTTON吧,聽聽爵士樂。凌晨2點左右結束。而在周末,她通常會再去其他酒吧轉,一直瘋到凌晨4、5點。
LISSA將朋友分成3種,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和知心朋友以外,剩下的就是和她一樣喜歡泡吧、喜歡參加各種各樣Party、沒有國界沒有地域喜歡夜生活的人。這里有一個選擇的底線,就是他們喝醉后必須保持清醒、不吸毒、不做違法亂紀的事。
“上海最有意思的夜生活是1995年到1999年。‘夜生活’的概念在那時還沒有被大小媒體認識到,它只在搖滾圈子和一些老外中存在。沒有概念化的生活很簡單,沒有太多目的也沒有太多形式上的內容,也沒有人說‘我要扮酷’。現在就復雜多了,很多人專門沖著泡妞而去。那時的Party也不是時尚,它包含了很多文化,需要創意。”
令她印象深刻的一個Party是幾年前,在瑞金賓館花園舉辦的“007Party”。參加活動的費用是每人200元。有模仿賭博的游戲、雜技表演和模特秀,大草坪上有很大的SCREEN,映射出全裸的模特隱在剪影里的皮影舞蹈,最后還要評出“最有創意穿著獎”。
“那時的人們很認真,把出軌當一件事來辦。有的人在頭上裝一把刀,有的人頭上身上飾滿羽毛,還有人扮瘸子。男扮女裝,女扮男裝。最后獲獎的那位就穿了一條短褲,裹一條浴巾。因為他走出來時滿臉疑惑,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的神情。我們都被他騙過了,以為他是普通的賓館住客。”
而現在呢,現在到處都只有一堆人。失望的LISSA曾經問過很多人:
“這個Party要干什么?”“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參加呢?”“DJ很有名。”“有名在哪里?”“不知道。”
大家都在這樣做,這就是理由。
誰的夜是清醒的
楚越,自由職業,月入8000-10000元,現居上海
“從女性角度來說,夜生活是個曖昧的定義。”
剛從法國回來那陣子,楚越在一家畫廊上班,畫廊在領館區,旁邊就是有名的“Park 97”。因為畫廊內沒有洗手間,她必須去“Park 97”解決。每次在昏暗的燈光里走過,楚越總是很緊張。因為那里的小姐太多了,她們個個打扮得漂漂亮亮,“很Sexy,”坐在沙發里等著,等那些腆著啤酒肚的老外和她們搭訕。每次走進去,她都感覺芒刺在背,“感覺是在不合適的時間進入不合適的地點,渾身不自在。”
再后來,她聽到那些來上海出差的男人互相交流感想,“去‘Park 97’,或者‘波缽街’吧,那里比較熱鬧。”她突然明白了這“熱鬧”的真實含義,是指女孩子多,可以讓人放松。楚越從此不再一個人跑到那樣的環境里去,“那等于是給自己貼了一個明顯的標簽:我單身,我寂寞,我需要人陪,我需要安慰。”一旦貼上了這樣的標簽,就等于發出了“需要一夜情”的信號。
如果沒有朋友主動邀請,楚越一般呆在家里,一個人度過夜晚。“說到夜生活,很容易想到性、色、欲望。但其實它的本質應該是放松。有這么多的娛樂場所,時間過得快很多。但這是消磨,沒有安慰。這種生活讓人變得不再安靜了。而安靜,是承受孤獨、學會獨處的能力。”
有一晚,楚越在凌晨2點回家,路過法領館對面的啟華大廈,看到那里有許多人在排隊等簽證。冬天,風很冷,而領館的工作時間是早上10點。為了賺取微薄的排隊勞務費,他們的黑夜與白天顛倒。后來她開始有意識地注意那些夜晚工作的人群。像那些鋪設下水道的工人,在夜晚應該休息的時候,他們為了城市的道路奔忙。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不一樣的,有人可以在夜晚顛倒縱情,也有人在夜晚辛苦恣睢。她突然就感到了悲涼。
“‘夜生活’的概念并不純粹,對某些人來說,它就是一種白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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